2016年11月29日 星期二

守護故鄉的大尖山

       我家是坐西朝東,所以時常就會被太陽曬到屁股,醒來走出大門,就看到面對我家的小山。對這座開始比較有印象時應該是國小三四年級時候,那時每年的某一天都要登高祝壽,然後在山上分壽桃,當然最重要的是第二天補假一天不用上課。
       九二一地震前,回到故鄉附近的斗六上班,在災後的重建過程中,只要休假日都會到這山頂上從事水土保持重建工作。家對面的小山不高,海拔只有1304公尺,比不台灣的百岳,與世界名山差距更大。但大尖山在台灣的歷史中也是相當有名,早在清乾隆三十三年(西元1768年),縣令李准的漢番界碑上,就有以大尖山蟾蜍嶺為界,山前屬民,山後屬番,不得越界。而大尖山也在日治時期設置一等三角由陸軍的「陸地測量部」於明治42年 (1909年點,後延續迄今。
      在九二一重建過程中,去了許多許多次山頂,那時候的山頂還是充滿自然的美,幾乎沒有什麼人工施作的痕跡,唯一有最早期的一等三角點標誌與白鐵做的一等衛星定位控制點,海把1304公尺,就靜靜的貼在山頂上,不像現在,太多的人工設施,甚至還做個跟墓碑很像的東西,我也很疑問,明明內政部把一等衛星控制點歸於本縣的古坑鄉,為何還說是嘉義縣境。
因為是一等三角點,所以視野良好,天氣好時可以俯覽整個嘉南平原與彰化縣,也可以遠眺玉山與前鋒等多座百岳。
       自己對故鄉的土地還是知道的太少,未來應該更努力去了解這塊的土地歷史文化與自然



2016年11月27日 星期日

雲端上的木馬古道

      木馬最早的記錄應該是三國時代諸葛亮發明的木牛流馬而來,主要是靠這運送糧草,後來演變在山區搬運搬運砍伐的木材,所以稱之為木馬。而華山屬於淺山,漢人移入甚早,早在清乾隆時代已經有官員治理,所以木材早就銳減,但華山地區發展出全台灣手工造紙的重鎮,砍伐的竹子需截斷成固定尺寸,然後剖開捆綁成一束束,浸泡於石灰池中,讓纖維軟化,所以有使用一種稱為柴馬的運輸工具,一個人一次可以抬三四捆已經剖好的竹子,運送到浸泡池中。
       雲林的石壁山區,海拔約一千三百公尺到一千七百公尺之間,而木馬古道則約在一千五百公尺左右,當地社區為發展觀光,重新整理了木馬古道,也在古道口營造了四個小小的生態池,並蓋了座竹炭窯。
       如果熱愛生態,小小的生態池是不錯的觀察熱點,在那裡基本就有一般中高海拔的泰雅晏蜓,黃基青蜓與青紋絲蟌,當然一般常見的普蜓也不少,每個生態池完全沒有水泥化,只有池與池之間的水路有點石頭的鋪設,算是很好的生態環境,池中台灣馬口魚也不少,盤古蟾蜍也很可愛,只要用心觀察,就會有不同的收獲。
       而木馬古道全長二公里多,坡度不大,適合親子散步,入口處孟宗竹林比較稀疏,植物也比較多,野生的百香果苗不少,可惜未能見到大顆的百香果,而秋海堂也不少,因為沒有住家,很難找到水源,建議自己隨身帶水與口糧,當然也可以利用秋海堂的花與莖解渴,鳥況也甚佳,生物多樣性還不錯。
        沿途還有許多竹炭窯的遺跡,大小不一,但都是靠近古道旁邊,以利孟宗竹悶燒成竹炭時,容易搬運,從遺跡來看,跟入口處的竹炭窯略顯不同,比較是簡單型式,當初做竹炭除了自己使用也提供買賣,賺取經濟來源,而入口處的是為發展觀光導覽解說之用,不能相提並論。
中徒有賞景臺,可以俯視石壁聚落與山下風光,如果雲霧襲來,就宛如神仙般的在雲端中意境。那區可以看到蝴蝶飛舞與泰雅晏蜓。接著繼續走,因為孟宗竹過密,草木已少,但有機會看到山豬與藍腹鷳,最後就到達所謂的天空之橋步道。
       天空之橋步道約一百多公尺,主要架設在台灣杉上面,採用在地的台灣杉建成,可惜的是走完之後就必須回程,雖然已到陵線旁,但無任何設施可以俯瞰山下風光,與休息談天的地方殊為可惜。








當然如果有時間,附近還有漂亮的九穹神木可以到訪,如果體力精神都很好,還可以嘗試石壁山與嘉南雲南,但山區容易起濃霧跟下雨,還是需要注意天氣狀況,因為地處山區,生物也多,請小心慢行,給自己與生物一條平安回家的路。

2016年11月20日 星期日

熟悉名字卻陌生的沙崙農場

       沙崙,一個熟悉名字卻又陌生的地方,民國七十年代初期,我住在沙崙旁邊的六甲聚落,唯一的沙崙印象,就是時常走那蔗田的農路去到關廟。
       早期住那裡是為了打工,賺錢學費,所以那幾年在高雄台南的交界區,是時常出沒,東到阿蓮關廟,北到麻豆善化,南到崗山茄定,西到將軍馬沙溝。
那時候只記得沙崙是塊廣大的蔗田,蔗田小路四通八達,稍不小心就會走錯路,反而其他讓我更有印象,每次到二層行灣裡,看到的都是雄雄烈火與烏黑的濃煙,空氣中充滿酸臭的味道,去到茄定海埔的口音也讓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。而台南客運的廣播,則是讓我最感動的地方,因為是交通中心,客運一班班車次進來,而台語廣播造福了多少鄉村老人,這也是在很多車站看不到的景象,因為從小住山上,對海的嚮往很高,所以我都是颱風天跑去看海浪,有次去興達港還差點因為淹水而無法通行,相對的馬沙溝就比較可愛。
       七十年代時候,歸仁還沒有很大的發展,我住的六甲村,甚至連公車的班次都不多,旁邊通往大潭的路,是我要去阿蓮的必經之路,那條馬路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了,早期最多出入的應該是囚車與警車,接著就是去面會的家屬與去武當山進香的香客。那時整個地區其實還算是典型的農村,附近認識的住家也幾乎以農耕為主,閒暇之於就是去沙崙農場打工,增加家庭收入。
       離開台南之後,人生到處漂泊,就算去到台南,也是因為要事而來去匆匆,如果沒有電影城,也許我一輩子再也不會踏上沙崙這塊土地,也就不可能重新認識沙崙的美麗與哀愁,這幾年來,才開始學習認識土地,認識台灣的美好,而影城帶給我的震撼,是為了炒地皮而要消滅農地的一個大事。
       老實說,我根本不相信影城的功能,現在的電影,融入許多高科技的手法,場景不會只有一次,而同樣的場景不會出現在其他的電影片中,很多場景都是拋棄式的搭建,用過即拆,所以我不知道蓋影城的意義為何,還是要蓋個全世界最大的空殼建築,提供拍攝電影時佈景搭設。
日前找了當地朋友陪同,帶我重新認識沙崙的美與看不見的未來,我們在牧草區,朋友跟我說搞了十幾年的滾牧草活動,以前根本沒人,今年突然發光發熱,我回達他,這何嘗不是好事,更多人知道,未來就會有更多人喜愛這裡,關心這裡。也看到剛播種不久的玉米田,還有西瓜田,更還有辛苦的農夫開著耕耘機在翻土,而小白鶴與烏秋,隨侍在後,找尋食物,朋友笑說,這塊土地的命運,就如黑的白的都是不離不棄,宛如充滿著無數的利益。
當然,沙崙我也不是要去學耕作,也不是想去看熱鬧,我想去的是去關心一下生活在這塊土地的萬物。
      水源是萬物之源,所以朋友帶我去到荒蕪人煙的崗山溪水域,一下切到何邊,就看到紅冠水雞,還有滿天飛舞的各種蜻蜓,順著河岸走了一小段,也看到很多的吳郭魚,還有斑龜,當然也看到早期的垃圾掩埋場,在河岸邊開始有崩落,掩埋的垃圾開始裸落出來,而上方也有造林,幾乎已成林,在這樣沒有人干擾的環境,應該生物多樣性很好的地方,可惜想看的地方太多,只能短短停留一小時就要換地方。
        這次的沙崙行,感謝朋友鼎力相助,讓我看到三十幾年前我走過的地方,而讓我心最痛的是花了大把銀子,號稱治水有功的大水溝,毫無自然與美感,人定勝天應該在這水溝幾年內就會看到破滅,而心情最複雜的是遇見的老農,眼神的無助,就讓我想起老農如浮萍,即將失去土地而沒有未來,宛如浮萍要在無水的環境中,不知何去何從。
       







沙崙農場,我不知何時才能再度親吻這塊土地,還是只能默默的憑弔,即將消失的環境與未來。